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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彦士——清代漕粮海运人士

信息来源:崇明档案

发布时间:2024-05-29 14: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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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彦士(1775—1835),崇明县中兴镇境内的七滧镇人,清代著名的一个学者,道光年间漕粮海运的积极参与者。

遭遇知己  建功立业

施彦士,字楚珍,一字容之,号朴斋,出自“文十八官、璆后”(支派名称),迁崇第二十一世。诞生于一个“济世以医术”的船商家庭。嘉庆元年(1796年)中秀才,道光元年(1821年)中举人。

县志称施彦士“喜泛览经史百家之言,沈毅有胆识”,“尤熟于海运故事”,“生平究心实学,专以经济致用为主,于天文舆地,肆力尤深”。他生于长江口崇明岛,对于元代朱清海运、明末沈廷扬海运事迹,远比其他各省人士来得熟悉。道光四年(1824年),“(黄)河决高(家)堰,运道梗塞”。朝廷面临财赋转运的困难,于是考虑改漕粮河运为海运。施彦士“上《海运刍言》”给太仓知州张作楠,积极支持江苏巡抚陶澍倡行海运。施彦士在上书中,建议朝廷仿效元、明海运,并提出漕粮海运“四便”之说:“江浙滨海,多以船为业,往来天津,熟习有素,皆踏勘之人,即皆历试之人,无庸别募屡试,其便一。昔人拟于昆山、太仓起厂造船,然一经官造,率虚器不堪用,今沙船大者二三千石,小亦千余石不等,募其坚致牢实,百无一失,无庸别造,其便二。又漕运多置儹督官员,今即择船户殷良者督之,无庸别委,反多掣肘,其便三。其雇价似可照沈廷扬议,每石二两六钱,折合苏石六百余文,即以造船银,及旗丁行粮给之,已省其大半,无庸别开帑藏,其便四。”他从航线、船只、管理、经费四个方面,逐条论证了漕粮海运远远优于河运,为上峰折服。

施彦士是道光元年(1821年)考中的辛巳恩科举人,虽然年已逾五十,但由于他学问有根柢,因而受到名进士、通算术、“于学无所不窥”的太仓知州张作楠的器重,施彦士“以天官之学相质证”,两人相得如鱼水。张把施推荐给江苏巡抚陶澍。按照《清史稿》卷三百七十九《陶澍传》记载,江苏巡抚陶澍,“用人能尽其才,所拔取多至方面节钺有名”。陶澍采纳了施彦士的“海运刍言”,“用之遂便运事”,而且使船商出身的施彦士本人直接参与道光朝漕粮海运。

施彦士在著作中将亲身经历的道光六年(1826年)海运作了具体的记录:是年二月初十放洋,刚驶出即遇风驶回,经修理后再发。二十六日,因遇风漂至朝鲜国万倾县西南群山岛,回棹近石岛后又遇风,漂至沙头山,至三月初九日始抵芝罘岛。施在《海运纪行诗》中吟道:“初放佘山洋,大臣躬祭告。牡牢沈海水,不才不自量。率先挂帆驶,初遭风打头。继损桅中止,一身何足言!”他的诗生动形象地描述了漕粮海运的险景。

所谓“大臣躬祭告”、“牡牢沈海水”,指的是在海运之初,江苏巡抚陶澍亲自赶到海口祭祀风神、海神。兑米结束后,陶澍又上疏请求加封海神。道光六年(1826年)六月十七日,道光皇帝赐大藏香十柱和匾额,“以答神庥”的保佑。

《续碑传集》卷二十三《两江总督陶文毅公行状》也对道光时创行的海运作了详细的记载:“初运百余万石,次运六十余万石,由吴淞口出崇明十效,转成山,入直沽口,水程四千余里,皆旬月直抵天津,不损一船。”

《上海沿海运输志》第十章《船商、航运企业》和《上海沙船》一书第86页均列除外地浙江、福建船商之外,清道光五年(1825年)上海、江苏两地受雇承运漕米的沙船富商(户)及其运米数(万石)的简况表。据该表所列名单,上海地区和江苏省承运万石以上的大沙船商共25户,运粮40万石左右,约占全部海运漕米163万余石的四分之一。按每船装米千石计,道光五年至六年两次受雇沙船总数约400艘左右。当年,参与漕粮海运的沙船、蛋船、三不像等木帆船共1562艘。在该表中,陈廷芳、朱水茂(应为朱承茂,新开河镇人)、施彦士、陈鹤(陈家镇人)、陈荷(陈家镇人)、陈冠英、顾近颜均为崇明籍受雇承运漕米的沙船富商(户),分别受雇的沙船数及运米数为1~2.3万石/10~30艘、2万石/20艘、1.4万石/14艘、1万石/10艘、1万石/10艘、1万石/10艘、1万石/10艘。

清代学者魏源在其《道光丙戌海运记》(《皇朝经世文编》卷四十八)中称,崇明“东乡富户,率以是起家”。因海运起家的崇明东乡富户,指的是沙船商汤源兴、沙益、张元利等,均拥有沙船百余艘。

按照清代章程,商船运米在1万石至5万石的,“奏请奖叙”;运米万石以下的,由地方官赏给匾额。道光六年(1826年)九月三十日,陶澍对此次海运出力的船商46人进行保举,论功行赏。

崇明籍举人出身的施彦士因倡导海运有力,以知县签掣。他的父母还获得皇帝诰封(今存)。施彦士因海运得以踏上仕途,先后任内邱、繁补、万全、南皮、正定知县,共计五县地方父母官,“皆有治绩”。为官期间,参与“修学宫,复书院,筑城楼,辑县志,百废俱兴”。在直隶内邱知县任内,他还劝民打井灌田。正如他在《忆陶抚军云汀(陶澍)》中所言:“沪城劳下问,感激许驰驱。”施彦士注重立德立功立言,每到一地任职,总是在官署后建“三贤祠”,祭拜有“千古通儒”之称的“顾亭林、梅定九、阎诗百”,施彦士分别取其“经济、数学、考据”,因而成为有清一代博学多才的一位循吏。民国《崇明县志》卷十一《施彦士传》称:“大学士张之洞,其治南皮时所拔士也”,虽与史不符,

经世致用  著作等身

光绪《崇明县志》卷十一《人物志》提及一位叫杨潘凯的学者,称:“杨潘凯,字元仲,诸生,迁居太仓,其学好钩考群籍,析其大旨,举人施彦士尝与折衷经世之学。”杨潘凯又名潘恺,号幔坡,崇明秀才,施彦士在《求已堂诗集·八哀·潘恺幔坡》中称他为师父,诗中饱含“师友之谊,知己之感”。袁翼《邃怀堂集》卷二有《与施朴斋书》。施彦士斋名 “求己堂”,求己仅为修身。他广交师友,经世致用,阐幽发微,著作等身。据光绪、民国《崇明县志·艺文志》《中国丛书综录》《中国古籍善本书目·丛部《中国地方志综录》等典籍记载,施彦士著有《求己堂八种》丛书,计《读孟质疑》三卷、《孟子外书集证》五卷、《海运刍言》一册、《春秋经传朔闰表微发覆》四卷、《推春秋日食法》一卷附一卷、《历代编年大事表》一册、《求己堂诗集》一卷、《求己堂文集》一卷,嘉庆至道光年间由其友人江都人陈逢衡校定,施氏求己堂刊刻。另外,施彦士著作《宗贤考》一卷,未刊。道光十二年,施彦士在内邱县纂刊《内邱县志》四卷。道光十四年,施彦士在万全县纂刊《万全县志》十卷,首一卷。崇明《张氏宗谱》卷首有施彦士为 “牧亭张公”撰写的《宗祠图记》,署:“时道光壬辰年仲春月璞斋施彦士书于渤海官次”。崇明《施氏宗谱》中留下施彦士为其父亲撰写的《雅夫公行略》。崇明《施氏先世事略·清芬汇稿》中收录施彦士《海运议》等三篇。陈逢衡《读骚楼诗二集》卷三有《朴斋〈沟洫水利图说〉书后》诗。施彦士是崇明历史上存世著作较多的一位,他的著作《求己堂八种》丛书以及道光《内邱县志》、道光《万全县志》,今分别由北京图书馆、北京大学图书馆等单位收藏。南京图书馆收藏施彦士的著作《海运刍言》《开垦水田图说》《沟洫图说》等。施彦士的著作《春秋朔闰表发覆》《推春秋日食法》《读孟质疑》分别收录入《续修四库全书》《丛书集成续编》,道光《内邱县志》被收录入台湾成文出版社《中国方志丛书》,《求己堂诗集》一卷、《求己堂文集》一卷则收录入《清代诗文集汇编》。

长眠昆山  名载史乘

道光十五年(1835年)“乙未十月二十八日”,“政绩卓炳”的崇明籍学者施彦士 “卒于任所”,享年六十一岁。“明年冬,归葬昆山杨家山庄之先茔”(施若霖《施公传》)。崇明《施氏宗谱》载:“墓在新阳县羽区四十一图驹字圩内,附葬父茔穆位。”施彦士长眠于今江苏昆山市境内,昆山火车站候车室附近。民国年间,施氏后裔曾前往祭扫,带回守墓的杜姓家人,杜姓后代今居住在今七滧镇东南面。

施彦士与妻子张氏、陆氏,妾陈氏先后育有五子,另有几个女儿。相传施彦士的天文历算学术还影响到他的家人,《与施朴斋书》称,“闺秀皆读天官书,姑妇姊妹灯前环坐,布算簌簌。某年日月之食,司天未有明文,闺中早已传述。届时按验亏复刻数,不爽杪忽”。施彦士长子施立卓,字远山,号从之,在学宫中任“孔庙随朝伴官”。施彦士兄子施立中,是学宫祭孔时的“佾舞生”,佾名立范,字卓林,号静园,著作《学易咏》八卷,先后被光绪、民国、1989年版《崇明县志》、王清穆《农隐庐日记》著录。

崇明《施氏先世事略·绪言汇述》收录太仓人施若霖含斋撰写的《万全县知县朴斋施公传》,施彦士传记又见《清史列传》卷七十三。他作为中国古代刻书家,载入《中国版刻综录》第238页、《清代版刻牌记图录》第伍册;他作为清代天文学家,载入《中国科学技术人物辞典》第121页;他作为上海历史名人,载入《上海大辞典》第1892页。

 

作者:徐兵
来源:《崇明历史名人传略》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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